“那么....”华轩想了想，“你们为什么要和那些...什么...‘至高神’对抗啊，他们又是什么人？我现在可以问了吧？”
“其实啊，你，我，还有我们这个组织里的其他人，都是被教授发掘并招募过来的。所以我们所知道的，大多是教授----就是和你换身体的老头啦----告诉我们的。所以说，我也只能把我知道的部分讲给你听。”
考拉拐进了地下车库黑暗的甬道旁，一个隐蔽的入口。华轩眼睁睁看着入口旁，几个发出红光的大字“禁止入内”从车旁掠过。
“喂，咱们确定没走错吗....”华轩弱弱地问。
考拉似乎没听见他的话，将摩托车停在墙边，从车上拉下一个铁制公文箱，自顾自向黑暗中走去。
“诶，等等我！”华轩见状，赶忙一路小跑跟了过去。
...
“我们在被招募以前，都在日常生活中发觉了许多奇怪的现象：明明曾经记得的东西或事情，事后去寻找，却和没有发生过一样。记忆中的风景，见过的人物，却经常发现其实是不存在的。做某些事情时，经常会有强烈的即视感，但明明知道这件事以前不可能做过。
“如果这些事情，只发生过有限的几次，或者身边的人都有相似的经历，那还可以等闲视之。但当它们频繁出现时，我们就觉得不对劲了。
“后来，是教授主动联系了我们，我们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。他给我们的解释，在当时看来及其牵强和不可思议：有人控制了全人类的大脑，篡改了记忆，而我们是得以幸免的少数几个。”
“其实，在短短的一秒以内，我们的记忆可能就被修改了无数次，但我们却无从察觉。我们正像是被关在透明鸟笼里的雏鹰，向四周望去，世界似乎浩瀚无际，只要展翅就能飞向蓝天，但我们能到达的世界，只有鸟笼里狭窄的空间而已。
“甚至我们的思想，我们的感觉，我们引以为傲的自由意志，可能也是被刻意引导过的结果。所以我们大多数时候，都对自己周围的世界明显的异常，毫无察觉，甚至发现后也丝毫没有兴趣。”
华轩感到背脊一阵发冷。
“有人...是‘至高神’吗？他们是什么？为什么你用枪击中那个老人的时候，他身上没有一丝伤痕？”
“因为他们是‘灵体’。”考拉轻声说。
“那是...什么？”
“举个例子，假如世界上的每个人，都自愿坚信太阳绕着地球转，并对那些与这个‘事实’不符的东西假装它们不存在，那么会怎样？
“显而易见，当某个事实成为人们的共识的时候，无论它多么荒诞，人们都能找到理由来解释它的‘存在’。比如上帝，比如精灵，他们其实在物理上并不存在，但不妨碍有人会去信仰他们。”
“所谓神，也是同样的原理。他们没有形体，只有一个幽灵般的形象。他们的意识寄存于人类大脑连接起来的网络中，在集体潜意识无尽的海洋里，吸取记忆的养料，无时无刻监视着人类的意识。如果你被他们盯上，那你的所有想法，哪怕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，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。
“在需要显形的时候，他们会通过李氏次方体向人类的大脑中传递信息，让人们以为面前出现了人的形体。当成千上百人都看到这形体的时候，制造的幻觉也就不是幻觉，而变成有理由存在的东西了。”
“话说回来，教授当时并没有告诉我们如此多的细节，只是简单解释了几句，就像他当时在公寓里给你解释的那样。不过我们倒是没你那么‘幸运’，轮不上一街区的人追杀我们呐。”考拉略带嘲讽地笑了笑，转身停在了车库旁一堵普通的墙边上。
“那你们就信了他的话？这接受能力也太强了吧？”
“不，他还给我们看了一个东西，让我们知道，在我们已知的世界幕后，还有一个更大更神秘的世界。他让我们明白，在抛弃原来的身份和生活之后，我们可以去向何方。给，把这个戴到头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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